苏简安摇摇头:“阿姨,我要等他做完手术。” 徐伯进厨房来,本来是想问苏简安需不需要厨师帮忙的,却看见陆薄言围着围裙。
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,陆薄言居然替她……擦了嘴角? 苦涩侵染了每一个味蕾,迅速溢满整个口腔,喝完她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,幽怨的看着陆薄言:“骗子!”
要他怎么说?他怎么告诉苏简安,他害怕看见她听到让她走的表情,万一她欣喜万分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,他怕自己会失手掐死她。 苏简安只顾着高兴了,哪里想到会有什么问题,奇奇怪怪的看了眼陆薄言,然后笑着点点头:“好啊,反正我这两天都没事。”她只是想多陪陪唐玉兰。
陆薄言替她按好药贴的边角:“好了。” “烟草每年都要夺掉很多人的生命,哥,就当是为了陪着我到最后,你戒烟好不好?我见过很多抽烟致癌离世的人,他们离开所爱的人,再也没有机会陪着他们。到时候不止你痛苦,你身边的人也会痛苦。”
陆薄言深深地看了苏简安一眼,这才说:“我在门口的咖啡厅,不会走的。” 陆薄言“啪嗒”一声替她系上被她遗忘的安全带,笑得意味不明:“你确定你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吃醋?嗯?”
“陆先生,陆太太,欢迎光临。”门童询问道,“陆先生,还是老位置吗?” 苏简安纳闷了,不自觉的挽住陆薄言的手:“我哥这是……什么意思啊?”
“哎哟喂。”沈越川闭了闭眼睛,“以后死也不跟这两人打球了。” 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,苏简安的大脑有几个片刻空白一片,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了。
她闭着眼睛费力的回想,昨天晚上的事情慢慢浮上脑海她不小心喝醉了,耍赖撒娇要陆薄言抱她回房间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 突然,她收到了洛小夕发来的一个某大型论坛的网址。
她放好手机,擦干了眼泪。 “你有没有家人?”苏简安看着男人的眼睛,“如果你把我肢解了,肯定逃不掉。你会被判死刑,倒是一了百了,可是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呢?没有人会再叫他们的名字,人们会指着他们说‘变|态杀人凶手的家人’,他们会失去工作、朋友、拥有的一切。”
他切断捆绑着苏简安的绳索,只留下帮着她手脚的,然后把她抱下来,让她平躺在地上,拿过手机给她拍照片:“这是最后一张你完整的照片了,我得拍好一点。” 还需要偷偷数?连算都不需要算好吗?
徐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,他穿着一身制作精良的三件套西装,拄着精致低调的木拐杖,头上一顶黑色的绅士帽。他的面容虽然已经苍老,但是眼睛却不像一般老人一样浑浊,眼神反而还十分明亮,一举一动都像极了英剧里的老绅士。 陆薄言蹙着眉:“我不把手机留下来,你用什么打电话?”
“谁说的?”苏简安自动自发转过身背对着陆薄言,“快帮我戴上。” 苏简安洗了个手,情不自禁的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其实她用的手机和陆薄言是一样的,不过她用的是白色,而他用的是黑色。 她和陆薄言是名正言顺的夫妻,众所周知他们非常“恩爱”。可现在她才意识到,他们连一场婚礼都没有。时隔十四年再见的、那顿只有四个人的饭,就是他们的“婚宴”。
是公司的副经理,正从门口进来,脸上还挂着惊愕,他无暇想太多就问:“有零钱吗?” “……”
她翻身|下床,逃一样奔进了浴室。 “你……”
苏简安深吸了一口气,一头冲进了卫生间,单手扶着盥洗台,还有些喘。 陆薄言牵起苏简安的手,把她带到了阳台上。
擦完她就想跑。 走廊里哪有什么洗手间,陆薄言也不拦她,看着她横冲直撞的往前,发现自己是在走廊上后又低着头乖乖折返回来。
好像除了他,她再也感受不到别的。 从来没有女人碰过陆薄言的衣服,然而此刻陆薄言却觉得,在他面前,他愿意让苏简安一辈子都这样穿。
她并不像上次一样穿着吊带睡衣,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边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上,柔|软的某处有意无意贴着他,陆薄言的感觉却比上次更加强烈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着逆流,形成一股力量汇聚往身体的某处。 十几分钟后,陆薄言从浴室出来了,苏简安下意识的看向他,鼻血差点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