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沈越川赶回公司把他调查到的一切告诉陆薄言。 原来是沾了苏简安的光。
苏亦承不放心苏简安开车,亲自送她到警察局。 苏简安和许佑宁一起安顿好老人,回到客厅,许佑宁歉然笑了笑,“我外婆现在像个小孩子,一天要睡上十五六个小时,精心打理这么多年的餐厅她都没办法开了。”
苏简安转头看见餐桌上放着一碗乌冬面,跟她和洛小夕去日本时偶然在一家面馆里吃到的非常像,她不顾冰冷尝了一口,味道居然也差不多。 “哥哥,你放心,我不会做傻事的。”
红色的液体扑面而来,苏简安脸上一凉,红酒的香气钻入鼻息。 苏简安想了想,刚才江少恺的后半句……似乎就是要说这个?
可等了这么久,给了她这么多次机会,她从来没有回家的意思。 她从后门离开,钱叔已经打开车门在等她。
陆薄言本来还想跟苏简安开个玩笑,闻言却不由自主的敛去了脸上的笑容,摩挲着掌心里苏简安纤细柔嫩的小手:“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少陪你?”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埋头就要继续睡,手上却传来异样的感觉。
“洛小姐,之前有传闻你有金主,就是秦先生吗?” 后面的话洛小夕已经听不清了,她冲进电梯下楼,抢救室上方的灯亮着,她只能在门外焦急的徘徊。
“秦魏,谢谢你。”洛小夕笑了笑,“我们进去吧。” 苏简安反锁了办公室的门:“少恺,帮我一个忙。”
苏简安下意识的往外一看,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前,她郁闷的看着陆薄言,“不是说我送你去机场吗?” 苏亦承来时明明有许多话,但陆薄言陪着苏简安,况且苏简安看起来状态也不错,他想想似乎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,转身离开。
确实,没人吃了。 ……
苏简安立即想到苏亦承,拨通他的号码。 手机滑落到地上,支撑着洛小夕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消失。
一旁的苏洪远和蒋雪丽当然也不敢黑脸,只好边赔着笑脸边在心里盘算,难道真的要去找苏简安? 刚才不管是开车还是下车的时候,沈越川都略显匆忙,不知道事情严不严重。
“疯了!?你不能去!”江少恺把苏简安按回座位上,“家属认尸的时候情绪容易激动你又不是不知道,万一他们知道你跟陆薄言的关系,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失控出手打你?” 苏简安摇摇头,不知道怎么跟江少恺说康瑞城的事情,只说:“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,还会有事情发生……”
电话很快就接通,先传来的却是舞曲和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的近乎失控的欢呼声。 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
陆薄言挂了电话,站在床边很久都没有动。 “乖乖把真相告诉我,否则,今天一天你都别想走出这里。”沈越川威胁道。
沈越川掌控着车子的方向盘,目标很明确医院。 苏亦承一字一顿的说:“陆薄言。”
一天中的大半时间她都是昏昏沉沉的,有时候洛小夕来了或者走了她都不知道。 按道理来说,陆薄言应该向苏亦承道谢。
老洛费力的抬了抬手,却无力替洛小夕拭去眼泪,洛小夕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,“爸,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。” 她抓住一线生机似的抱住陆薄言:“让我再试一试,我已经坚持这么久了,中间也有几天没有吐过。再坚持一段时间,也许会好起来呢。”
果然,陆薄言说:“没必要了。” 现在婚已经离了,他甚至认为她做了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,可是连对她下手都舍不得,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