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玫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,苏亦承揉着太阳穴的动作停下来,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不明。 没过多久,江少恺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,主治医生告诉江妈妈:“不用担心,子弹已经取出来了,没有伤及要害,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,就是失血过多,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。”
她就听话的不动了,乖乖的让他上药。 陆薄言也是一愣。
“你们哪天同住了千万不要告诉我。”他强调,“光是现在这样,我已经每每想起你嫁人了都要痛心一次。” 电话那段的沈越川听见动静,愣了愣:“啊,陆总你和嫂子在忙呢是吧?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,那先这样吧,工作的事明天再说,你们继续,继续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是你。” 迷糊中,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床边,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她的额头,她知道是谁,闭着眼睛笑了起来:“我没有发烧,你该去公司了。”
江边璀璨的灯火暗下来,失去华光的夜色显得更加暗沉,这座城市俨然已经陷入沉睡。 苏简安气呼呼的关上房门回去躺到床上,肚子饿了也不下去吃早餐,硬生生撑到9点,下楼时不出所料陆薄言已经去公司了。
“想事情。” 她确定过陆薄言不在家后,带了一套衣服装进包里,让徐伯转告陆薄言今天晚上她住朋友家,徐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,她已经开车走了。
她眨巴眨巴眼睛,勉强把药吃下去,晚上妈妈却告诉她,唐阿姨和薄言哥哥明天就要去美国了。 可是,荒山野岭,四下漆黑,谁会来救她?
陆薄言眯了眯眼,语气中依旧喜怒难辨:“谁告诉你你去看江少恺对我没影响的?” “我……”苏简安嗫嚅了半天才挤出来,“我以为你要打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在国外兼修了犯罪心理学,别企图跟我打心理战。”苏洪远失去耐心,冷着脸说,“没有证据的话,我会来找你吗?” “洛小姐,我们先帮你把玻璃取出来,会有一点点痛,你稍微忍一忍。”
“说不定,也许两年后我们真的不会离婚。” 陆薄言不着痕迹的收回手,“嗯”了声,跟她一起下车。
苏简安偏过脸:“要下班了,我怎么都要消一下肿,避开伤口就好了。” 她知道那是多深的痛苦,可她并没有变得像陆薄言一样冷漠深沉,他叱咤商场,大部分人对他又敬又怕,而她只是安心的当了个小法医。
“昨天不是还说没事吗?”沈越川一猜即中,“你不是被洛小夕缠住了吧?没理由啊,谁都知道她缠不住你,否则你早就是她的人了。” “啊?”苏简安不明所以。
苏简安疑惑了半晌还是想不通:“什么故意的?” 来吧,她不在意。
那些和苏简安挑明了说的、冰冷无情的话,其实全是他给自己的警告。他以为时间一到,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开双手让她走,就像这些年他可以忍住不去看她,和她当认识的陌生人一样。 苏简安咽了咽喉咙,呼吸的频率竟然有些乱了,既紧张,又期待。
她挣脱妈妈的手奔到陆薄言跟前,小小的她只能仰视他:“哥哥,你长得和我大哥一样好看诶。” 想起在G市的一幕幕苏简安就脸红,低着头声如蚊呐的说:“那不是病……”
“……干嘛要上升到道德高度?”苏简安更郁闷了,“明天我跟你去不就行了嘛。” 唐玉兰回头就发现陆薄言在笑,那种若有所思、有所期待的笑容,陆薄言的父亲也曾在无数次看着她的时候,无意间展露。
记者们只好问另一件同样是大家很关心的事情:“若曦,很多家经纪公司最近都在联系你,你会考虑和其他公司签经纪约吗?” 她的唇翕张了一下,问题几乎要脱口而出,但最终还是被她咽回去了。
他们认为根本就是苏简安破坏了陆薄言和韩若曦,算起来苏简安才算是真正的第三者! “懂?”
那天之后,苏媛媛一直策划报复,现在她终于等来了机会 “还没有消肿,我待会敷一下试试看。”